天飓非云

春风常驻我心,花开把盏与君。

第一百三十章 又归生产,说笑同劳作


 第一百三十章 又归生产,说笑同劳作。
 送走千君后,杨自厚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初四那天没打算包,自德家的早饭也没有用自家的韭菜。杨自厚有意将韭菜留着过些时候吃,杨自乐却说:“这玩意咱这屋能留住啊,赶紧吃它得了,你要是留到正月十五都烂了。”于是杨自厚便让这春节的年味继续,打上了几个鸡蛋,拌上了半盆韭菜馅,又切上了两颗酸菜,饺子继续吃着。孩子们继续得意地感叹:“今天还吃饺子呢,真好!”不过餐桌上那珍贵的韭菜馅还是老爷子杨福山吃的较多,孩子们也是一人尝了几个便没有了,明文也尝了一个韭菜馅的饺子,直赞叹:“还是这韭菜馅的有滋味,真鲜灵!”
  杨老乐却说:“依你爸没准想给这韭菜留到正月十五吃呢,这就吃个新鲜,过几天蔫了能吃也没现在这味道了。”明文点头。
  明文家的好伙食算是勉强维持到初五,那年味也便维持到初五,因为从今天起老祖宗的家谱也将撤去供奉,香案移去,画轴收起,等着明年春节再行祭奠。明泽和小婉不由得又是慨叹:“真快,这几天年就过完了。”不过小婉和明月包括明章和明泽在内还是有盼头的,因为大嫂买的礼物还没有动弹呢,那也是十足的美味,让人睡觉都香甜,每天想起来就开心圣品。



  也是从初六起孩子们开学的时间也被提上了日程,杨自厚便一如过往地提醒了一句:“明章、明泽你们俩那寒假作业写没写完呢,抓紧写呀,眼瞅要开学了!”于是从初六开始,明章和明泽便趴在炕上在崭新的寒假作业题上寻找他们在大沙丘疯闹的灵感,多半时候是两个眼睛发直,找不到有意思的灵感,看着那每一道作业题都是那样的生疏,哥两个都在纳闷:“为什么这作业题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呢?我该怎样解答他呢?”两个人你看着我,我又看着你,时不时地又听着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哥两个羡慕不已,低下头又是一头雾水。
 初六的早上,还没等吃饭,王二和便在村部的大喇叭里喊话:“今天生产队开始干活,大家都抓紧吃饭。”明文吃完饭便来到生队来准备检查一下马鞍,马套。一进院里那枣红马便对着自己咴咴地叫了几声。明文也向枣红马打了一下招呼:“哎,回来了,老伙计准备干活了。”这时张风和、李大柱、张金东也相继赶到生产队村部。几人一见面如故友好久未曾谋面,今又重逢一般,分外亲近。李大柱一见明文便笑着说:“咋样明文,媳妇来这两天挺好呗!”明文也美滋滋地说:“挺好。过年好啊!”李大柱又说:“你媳妇来,我媳妇回家,我在老丈人家待三四天,今天早上回来的。”明文便问:“你初几去的,这几天没见面咋好像隔挺长时间似的。”
 李大柱也说:“可不是咋地,我初三去的,初二咱还在一起掷色子呢,一晃初六了,要干活了。”村中和明文年龄相仿的几个伙伴,过年这几天接媳妇的接媳妇,上丈人家串门的串门,从初三开始,直到初六大伙还真没见着面。张金东这时候由衷的一声慨叹:“这年没等过够呢,又开始干活了,这粪现在能刨吗,王二和挣命把火地要送粪!”
  张风和也嘿嘿一笑:“我也想成天晚上跟大伙闲扯一段西游和三国,拿着板凳往明文家一坐,开水一喝多好,没等待够呢,又干活了。”接着张风和又调侃了一句:“谁也不赶明文我大侄子,人家新媳妇来了干活也来劲!”众人一边说一边笑检查完马的鞍套,将马车套好。很快生产队中渐渐人声嘈杂起来,一社的社员们在生产队院里有说有笑,在队长王二和的指挥下,又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人们说笑之余无不感叹这一年虽然累得慌,却又过的如许匆忙。也在议论去年的年成还真不错,不知今年如何?村部的日历杨老乐早翻看过了,便解答大伙的疑惑:“今年说是要旱吗!”王二和见众社员们都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便对杨老乐说:“你在这经管好大伙,装车的装车,往地里送粪的送粪,书记让我和他上镇上去一趟。”杨老乐便问:“咋地,有啥新指示啊?”
  王二和神神秘秘地对杨老乐说:“书记说在镇上给咱弄了台收音机!”杨老乐一听妈呀一声:“那可是好玩意呀!”杨老乐又问:“咋地,程德旺他大哥给咱们要的!”王二和听了“呸”一声吐在地上:“他他妈地有好东西孝敬他爹程海呢,他能想起咱们来吗,这是咋们书记在镇上给咱要的,你照顾好村部,我马上回来。”



  杨老乐遵照指示在村部照看着众人干活。头一天抡大镐的滋味让人感觉贼拉拉的享受,张金东抡了两下便额头见汗,时不时的觉得两个膀子酸疼。抱怨了一回:“再等两天再刨这玩意是不是能好刨点,这过年歇两天都不行,组织组织秧歌队,跑旱船啥的大伙热闹热闹,非得干这玩意。”
  张风和看着金东不停地唠叨便斥责了他一句:“二十四块坯早拖晚不拖,你老磨叽什么玩意,等一会儿王队长回来你想挨收拾咋地?你忘了头年你四舅让人家找家去差点没批斗他,李青武让公社人用鞋底子嘴巴子没给他扇肿他!”张金东听了似曾不忿,但没有再言语。
  一旁孙大毛却对抡大镐正抡得起劲的明文大加赞赏:“你看人家明文,新娘子来了干活都有劲儿,加小心点别给镐把抡折了。”说完和明文都嘿嘿一笑。
  接着大毛搬起了一块粪块,又有意地歪着看了看明文:“明文,和你媳妇相处这么长时间没琢磨点啥事?”“琢磨啥事呀?”明文不解地问大毛。大毛还是不屑地嘲笑明文:“你看你这笨蛋,你那新娘子长那么带劲儿,你俩人在一个屋说话唠嗑的时候你没摸摸你媳妇手啥的,没那啥玩意呀——让没让你碰她呀?”
   明文微微含笑:“我不知道你说那是啥玩意,我俩也不在个屋唠嗑呀。”大毛用嘴一撇明文:“我说你那么漂亮的媳妇咋待一天就走了呢,你这人呢不会哄人。”
“你会哄人,谁像你那么不他妈正经。”大毛回头看是杨老乐给自己一句问侯。忙笑着说:“老叔,我和明文说两句笑话。”“说笑话你咋不分深浅呢,这一帮妇女都在这,你老虎乱乱什么玩意?属你没礼貌,消停干活!”杨老乐大声训斥大毛一番。大毛乖乖点头干活,对明文说:“明文,车装满了,你先赶车走吧,我在这刨一会儿。”
 杨老乐又下令:“赶紧去个妇女,跟着卸车能快点,拿两把铁锨。”于日丽拿着铁锨在马车旁边用手捂子擦了几下马车的车沿,欠身坐在车上。明文见于日丽坐好,便赶车行出生产队院里。修整了一段时间后,经过年前的草料加持,枣红马变得比以前健硕多了,拉起车来甚是轻松,四蹄轻快,昂首阔步。



  于日丽身着一身蓝底小白花的八成新棉袄,下身也是一条已见褪色的蓝裤子,整体色调虽不甚新鲜,但穿在她身上却是那样的秀气得体,合着自身匀称而又起落有致的嫣然体态,每见必惹人心动。而更让人心动的是于日丽响亮而又有磁性的嗓音,一样的话语在她口中说出来都是有条不紊,如歌声一样婉转好听。她坐在车上不由得一声感叹:“明文这媳妇长得真带劲儿,你们这两人真般配!”
  明文听于日丽羡慕自己,心中却自语:“你羡慕别人,却不知道村里多少人在羡慕你这大美女和张风和才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嘿嘿一笑,并未多语。接着又听于日丽问:“明文今年多大呀?”明文回说:“我今年十八,我媳妇二十。”于日丽又是一声慨叹:“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像花一样美丽的年纪,我比你大一旬,一晃三十了。不知不觉的而立之年,人过三十天过午啊!”



  明文又是轻声一笑:“三婶和我三叔经常在一起,说话也变得有文化了,我看三十岁才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都比不了。”于日丽一脸的不屑模样:“你可别提我家你三叔了,我都不知道他天天坐你家地下都白话些啥玩意,这天南海北的一会儿又神了,一会又鬼了,净哄这帮人扯淡呢,你们也真愿意听他瞎编!人越多他白话地还越来劲呢,和孩子也啥话都唠,不嫌害臊!”明文听了又是哈哈一笑:“哎呀,可别这么说,多亏你家我三叔了,在他身边这一年下来我都学老多知识了!”------
  明文和于日丽有说有笑乘着马车驶向了白雪已经松软的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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